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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却得善终多才多艺又任性多情的文化奇人苏曼殊,书写出亦僧亦俗的精彩人生梁山最

低却得善终多才多艺又任性多情的文化奇人苏曼殊,书写出亦僧亦俗的精彩人生梁山最

苏曼殊:死生君莫问,是一场实力均衡、旗鼓相当、有你没我的生死战。三打祝家庄,流水一孤僧

如果你是当今的一位有点小资情结之人,复仇曾头市,一定是知道这苏曼殊的,好汉们的对手不过是一村一镇。斗法破高唐,他的诗,聚义打青州,“隽永轻清”,智取名府,带着浓浓的禅意,好汉们的对手是一城一池。两赢童贯,妙曼感人;那“踏遍北邙三十里,三败高俅,不知何处葬卿卿”的悲凉,梁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梁山打祝家庄和曾头市,引得多少女子为之挥泪。

而那“易水萧萧人去也,打赢了固然好,一天明月白如霜。”有着豪放,打败了也能退回重新准备。所以祝家庄打了三次,浸着孤独,风骨狂狷又哀痛难抑,读来直让人彻凉的心痛,使人们看到一个曾壮怀激烈的孤独身影,在迷茫中踽踽独行。

苏曼殊的名气很,至少在当年,但及至新建立后,可能是他的诗风和意境同时代主流意识不契合,便极少被提及,甚至比郁达夫还要边缘得多,毕竟后者在后来的抗战中,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

他是个妥妥的斜杠人物,诗人、文学家、画家、者、翻译家等一堆的名头,不仅诗和小说写得好,而且画还画得很好,还常在当年影响巨的《民报》和《新青年》上发稿,这样的人物,想不出名也是不行的。

他的名字很特别,带着些许阴柔美,其实那是他的法号,他叫苏戬,字子谷,小名三郎,应该是家中排行老三,他曾三次出家,之所以取曼殊为号,可能是取自于曼殊室利,即国人所称的文殊菩萨,由于他半僧半俗,故时人多以“苏曼殊”相称。

他是个私生子,是他父亲在日本经商时,同一个日本女子所生的混血儿,特殊的身份让他在家中很受歧视,也造就了他的叛逆和敏感脆弱的性情,但他天生聪颖,是一个很奇特的孩子。

7岁时,他被送回老家珠海,在私塾中接受文化,也许是独特的成长过程和早慧,他很早就似乎看破红尘,12岁时便跟着一个化缘的和尚出了家,成为一名青灯古佛相伴的僧人。

不过,他天不羁,佛家的清规诫律于他是毫无羁绊,寺中主持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将他逐出山门,赶了出去,于是,父亲便将他带至上海,送去教会学校研外文,他不仅掌握了多门外语,开眼界,原先参悟佛法的慧根在多元文化的杂合下,犹如一棵老树上横生了一段奇葩的新枝。

后来的他又被带去日本,时年17岁,在横滨同学校和日本早稻田学学六年后回国,在日本时,他与陈独秀、章士钊合租一屋居住,并同时也交接了许多的文学家和志士。

不过,无论在日本还是在国内,他也没有个相对固定的工作,四海为家,流浪为生,自号“曼殊和尚”,时而教书,时而卖文,浪迹江湖,年35岁时病逝。

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苏曼殊是“诗僧”,但他这个和尚当得有些“随意”,一生三次出家,据说其中一次是在日本时同一位叫菊子的姑娘交往,因不为村民所容,那女子投河自尽,他也狼狈地离开了日本,回国后,万念俱灰,又回到广州的白云山浦涧寺,出家去了。

不知是初恋无果,在刻骨铭心后的自我放弃还是生性风流,苏曼殊的一生与女性的交集中,放浪形骸,无所顾忌,这点倒是同唐时的白乐天有几分地相似,但他是有过之而无及,即使在披着袈裟之时,也与风尘女子觥筹交错,寻花问柳,全然是一副四处的“花和尚”形象,这自然又被扫地出门了。

落日沧波远岛滨,悲笳一动独伤神;

谁知北海吞毡日,不爱英雄爱美人。

他被人戏称为“最有才华的酒肉和尚”,他本人对此全不在意,反而津津乐道,在他所著的《曼殊杂记》中,与其有交往的歌妓,有名有姓有住址的就达28人之多,一生分的银子,都花在了青楼上,而他却终生未娶。

他一生半俗半僧,时常披着一袭袈裟行走各地,其实,这也仅仅是他生活状态的一分,红尘在左,佛门在右,想心静之时,便诵几句,想女人时,脱去袈裟便偎红倚翠,红颜知己多多。

所以,这“诗僧”冠在他头上,还真是不太合适,当然,我见也有人称他为“情僧”,不过,也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差别而已。

也许,女人只是他心灵慰藉的一帖自我的神药,嘴上说“看取红酥浑欲滴,凤文双结是同心”实际则是随用随弃,而他的八字遗言“一切有情,都无挂碍”,于这方面应该也是很契合的吧。

虽说他并不是一位地道的僧人,但他24岁便编撰了八卷本的第一《梵文典》,还用梵文翻译了《梵书摩多体文》等多段佛经和众多碑帖,他对佛教的贡献,是远非一般的佛门弟子可比。

同时,他也是个有志向的爱国青年,他是辛亥时期最先觉悟的那批先进知识分子中的一员,与孙中山、宋教仁、黄兴、陈独秀等风云人物交好,赞同并参与以暴力手段推翻清朝统治的斗争。

海天龙战血玄黄,披发长歌览荒;

易水萧萧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他以笔为武器,积极投身,陈独秀的《国民日报》和同盟会的《民报》,他都是撰稿人之一,鲁迅在日本筹备创刊《新生》时,他也是力赞助者,及柳亚子文艺组织南社时,他立即报名加入,并成为南社的主力。

在发表了众多澎湃又针砭时弊的文章后,他又开始翻译雨果的《悲惨世界》,并五言诗体翻译了《拜伦诗集》,这译著受到了广泛的好评,就连鲁迅读后都感叹“心神俱佳”,可见在当时的受欢迎程度。

作为我国早期著名的翻译家,《诗经》、《离》、李白、杜甫、《红楼梦》、《西厢记》,众多的古典文学和名人,在他的笔下被译成英文,为世界各国所熟悉,他为文学精品走向世界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是当之无愧的翻译家。

他的画也是一绝,意境深邃,水平极高,不输家,他“不从流俗”,“自创新宗”,他的画作中由于个人经历和社会环境影响,深沉萧散,格调冷寂荒寒,颇有南宋季世的诗意,所以,经常出现衰柳寒汀和孤舟哀鸿的意象,细品之下,顿生枯寒萧瑟之感。

秋思图

“花柳有愁春正苦,江山无主月自圆”,他存世的画作不是很多,但评价极高,流传至今的也仅数十幅而已,但就是这些作品,也让画家黄宾虹感叹道:“其分量也够抵得我一辈子的多少幅啊!”

他还曾写小说,一生留下了以爱情题材为主小说的六,但于今读来,都带有悲观厌世的色彩,传达的是人生孤独感和宇宙苍茫感,其中以《断鸿零雁记》最为著名。

此作被誉为“民国初年第一成功之作”的小说,其风格曲折婉丽,生动自然,引人入胜,对后来盛行的“鸳鸯蝴蝶派”有着相当地影响,甚至有人将其视为此派的“开山鼻祖”。

南社,是苏曼殊文学生涯中的一段最为重要时期,他同弘一法师李叔同并称“南社二僧”,在此期间,他发表了很多的诗歌,以别具一格的诗风,表现了爱国青年的锐气和雄心,有一种超脱又感人的力量,但却也有不少诗写得清新脱俗,如下面这首《过莆田》,

柳阴深处马蹄骄,无际银沙逐退潮;

茅店冰旗知市近,满山红叶女郎樵。

柳阴、茅店、红叶、女郎,画面好优美,那静谧柳阴下的潺潺溪水,似乎已洗去了旅人的疲惫,遥看远处店招飘摇,市镇将近,热闹的场面仿佛就在眼前,那满山的枫叶也幻化为女郎盈盈的笑容了。

此诗读来颇有韵味,一如宋人“春风断桥人不渡,小舟撑出柳阴来”的意境,让人回味无穷,丰子恺先生还曾以此诗句作画,不过,感觉丰先生画得太过于现代,不是我想象中的情景。

苏曼殊是个性情很矛盾之人,他有着“蹈海鲁连不帝秦”的慷慨激昂;也有着微吟轻叹的颓唐自伤,时常在“伤心独向妆台照,瘦尽朱颜只自嗟”中吟哦,以“相逢莫问人间事,故国伤心只泪流”的无奈来感叹自己的孤独,抒发那萧瑟戚戚,踽踽独行的无依之感。

狂歌走马遍天涯,斗酒黄鸡处士家;

逢君别有伤心在,且看寒梅未落花。

所以有人言,“宝玉出家后,成了苏曼殊”,其实,这也是当时很多对前途深感失望之人,对现实不满而产生的苦闷情绪的反映,这在当时也是很普遍的现象。

而正是这样的心结,让他有了厌世的情绪,他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加上又是个吃货,于健康完全地无视,有着“胃王”之称,也有拼死吃河豚的勇气,尤其喜欢甜食,直到后来为吃伤身,所以得了个外号,名为“老饕”。

苏曼殊是个自控能力极差之人,为了吃,他可以不顾一切,经常暴饮暴食,毫无节制。全然不顾医生的叮嘱,一直吃到胃病沉重,病情恶化,腹泻不止,最终在35岁时英年早逝,所以很多人都说,他是将自己给活活“吃死了”。

按照他“僧衣葬我”的遗嘱,友人将他葬于杭州西湖的孤山之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此地乃“梅妻鹤子”的北宋诗人林逋的流涟之地,不远处,还有南朝一代名妓苏小小的墓相伴。

“谁遣名僧伴名妓,西泠桥畔两苏坟”,于诗于情,这当是苏曼殊最钟情的长眠之所了。

苏曼殊名气很,却也是个颇有争议的人物,他才高八斗,学贯中西;既是佛家中人,亦是风月场中的老客,他为鼓与呼,又沉浸在身世飘零的孤芳自赏之中,在“舍命高呼”的忘我和“心如死灰”的消沉间徘徊。

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

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他一生透明,纯洁得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笑哭转瞬间,他敢爱敢恨,传奇人生中被人人津津乐道的怪异事多多,是民国“顶流”的“话题王”,褒之非之,抑之扬之,从不同的角度便能读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苏曼殊。

“演悲欢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尽管人们对他的评价不一,但谁都要承认,他实是千古之奇才,他被章太炎赞为“亘古未见的稀世奇才”,而郁达夫更是钦佩不已,他说“苏曼殊的名字早已在的文学史上不朽了。”

可惜了,天不假年,35岁便倏忽离世的苏曼殊,就如同竹林七贤中的嵇康一样,狂放不羁,优游江湖,在痛苦的人生旅程中洒脱超然,在佛理的浸润中升腾涅槃,最后,红尘孤旅,留下了一首首人间神曲,散入风月,在天际中回荡……

标签:苏曼殊 日本 出家 孤独 诗经 柳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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