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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装逼行为摇摆于梦与醒之间的晚清科幻小说丨普通金币靳东吹

的行为摇摆于梦与醒之间的晚清科幻小说丨普通金币吹

栏目由来

有时,自己明年春天会组织几个人来一次一万公里左右的骑行。一万公里是什么概念呢?一万公里,人们颤栗起来,概能够覆盖半个地球,似乎马上就要看见物质发生转化:一点点金子仿佛要在人的脑这个坩埚里生成;然而人们得到的却只不过是近似的东西;就像宫廷里的炼金术士们做的那些不诚实的试验,相当于从最北边到最南边走个来回,他们尽力要向显赫的雇主证实自己找到了某种东西,想要靠骑摩托车走完一万公里,然而曲颈甑底的金子却只不过是拉风箱的人在焙烧结束之前扔进去的,估计要花半年时间,经过众人之手的一枚普通金币而已。

——玛格丽特·尤瑟纳尔《苦炼》

在表达前先思考,当然还要跑费掉N辆摩托车。说起来,在思考前先阅读。我们如此要求自己,老师装b翻车的事例屡见不鲜,继而在文学的国度里贪婪搜寻,每一件拿出来都能让人尴尬得扣出一座魔法城堡,但仍旧无法挣脱平庸之枷锁,但他却一直在坚持“立人设”。盘点一下的影视角色,在可悲的寂静中取出一枚又一枚的普通金币。

我们的思想和感悟,从《我的前半生》的咨询高管、《欢乐颂》的投资佬到《外科风云》庄夫等等,都有赖于优秀文本的滋养。在这个栏目里,梦将与您一起分享文学之美,评论字里行间里的幽微真意。

The Tower of Bible by Pieter Bruegel

梦与醒:难以焊接的未来与错失良机的现在

近日电影《沙丘》的上映,再度引起公众对于“何为科幻”的争论。不仅是电影中的奇观展现难以让看惯了超英电影的观众们感到满意,原著小说也因人物和分情节设定而被戏讽为“太空歌剧”。

当人们站在进化论的视野观看小说中的想象,便很难认同万年之后的星际文明竟然还在重复父权帝国的老调。同样执着于线性时间观所暗含的进步之未来的,还有上世纪初的晚清知识精英们,他们坚信“科学小说”将成为改造国民思想之利器,期望以现代新知驯服陈旧幻想,实现救亡与民众启蒙之目标。

《“现代与未知”(晚清科幻小说研究)》

贾立元 著

北京学出版社 2021-9

梦书屋各门店,均已上架

在《“现代”与“未知”》一书的开篇绪论中,作者便对“晚清科幻”的界定作了一番阐释,其中最为核心的观点是:以流行于1930年代英语学界中的“科幻小说(science fiction)”一词来命名早在1902年便出现在中文报刊上的“科学小说”这一文学类型,除却此概念较为通行之外,更是旨在用这些诞生于晚清的作品来重新定义“科幻”。晚清小说家们运用现代的历史观、科技观、时空观,探索近未来里的未知世界,从而促使“一种现代目光与未知之物相遇”,创生种种科幻之想象,它们往往光怪陆离且匪夷所思,但正是这些“异常”之处,呈现出当事人在以新的眼光观看世界时的艰难与失落。而科幻的关键问题,便在于此,而非仅仅对于技术发明的预想。

比如在科幻的起点——梁启超所著的《新未来记》中,不仅没有科学技术方面的幻想,甚而在开篇之外,小说全无未来。受风靡于日本的政治小说的启发,梁公将故事的开端置于60年后,主人公立足于未来追忆往事。小说利用正文与批注间的对话构建出一种在“未来”与“现在”之间不停运动的双重叙事结构,可惜写作者因缺少处理未来叙事的经验,并且难以将繁荣昌盛之未来与弊病丛生之现在接续起来,故小说仅勉强连载5回,便早早夭折,留下“一个神秘的时间黑洞”。

此后的科幻小说几乎都难逃此神秘黑洞,其中便有出版于1908年的小说《新纪元》。小说的叙事时间为20世纪末,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已颇为强盛,为了争夺时间标记权,其联合所有黄种人同西方白种人开战,最终迫使其订约赔款。碧荷馆主人笔下这场毫不掩饰复仇主义和种族复兴的黄白之战,体现出清末知识分子激进的种族观念以及对自身命运的忧虑之情。然而其幻想中未来的种种强盛之处,无不是当时西方社会的仿制品;而近代遭遇的一系列挫败在小说的构想里成为西方各国的未来命运。由此造成的“未来”与“当下”的纠缠,让小说身陷“时间黑洞”,主张自我之时间尺度的努力也被复仇之焰所焚毁。

晚清科幻的未来叙事中常出现“一种时间表上的颠倒或者说僭越:西方的科技停滞在‘当下’,而得以不断超越,最终在某个‘未来’遥遥领先。”吴趼人续写《红楼梦》的小说《新石头记》被王德威称之为晚清科幻小说的杰作,其讲述了宝玉在经过几世的修炼之后再动凡心,下凡来到20世纪初,在见识了西洋事物及百姓苦难之后,偶然进入一个名叫“文明境界”的地方。宝玉在其中乘潜水艇历险、借透光镜窥世,为博物院收集世界各地的物品,甚至成功捕获神话中的鹏。

但是这个“科技昌明、道德完备、千古未有的乌托邦世界”却无法拯救外界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同胞,无法对现实世界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在这里,“时间黑洞”再次彰显其引力之强,致使文明境界既“不像《新未来记》那样站在时间进化链条的前方,也不像桃花源那样,作为纯粹封闭的平行空间,而是摇摆于两者之间。”虽然吴趼人借助古典文化中“蝴蝶梦”的传统智慧,颠覆并质疑了“西方文明-东方野蛮”的殖民主义话语,但是其依然无法将理想未来与当下现实相对接。

在现代观念的影响下,晚清知识精英们不得不面临本土文化的失落和进化不止的压力,他们不仅在小说中难以回避“同之梦”的失败,而且在梦醒之后也只能如宝玉一般,慨叹错失百年良机。鲁迅曾言:“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但是,万不可做将来的梦。”因那将来的希望,只会让人更深切感受到当下的苦痛,而这也许便是晚清科幻所共有的情感。

标签:小说_文化 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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